「妳買了些什麼啊?」
  「三件內衣、內褲買十送一,我順便搶了一件運動褲,跑步用,今年我要減肥。」
  「為什麼要減肥啊?妳又不胖。」
  「已經有小肚肚出來了!」
  「哪有!你那叫小肚肚我這就叫懷孕了吧!」

  老婆在百貨週年慶遇上她以前同事,兩個人在那邊比買到什麼東西,我沒興趣聽她們說什麼,倒是有個怪東西吸引到了我的目光──那是個黑影似的東西,在大家推擠著要搶檯子上的便宜內褲時,我看到那黑影中伸出了手去抓內褲,那內褲隨即縮進黑影裡面而消失。

  「老公,我要再去挑一下。」
  「嗯。」

  老婆又擠入人群裡,有幾次老婆要搶的內褲還沒來得及抓著,就給黑影先搶去了。我覺得不大對勁,也擠入人群,將老婆的手一抓,拉她出來。我告訴她,要她幫我也買件運動褲,我也跟她一起跑。老婆沒有不高興,反倒很興奮的往體育服那一區擠,她大概只是想要滿足買東西的慾望罷了,買什麼並不是挺重要。

  「你要什麼色?」
  「隨便!鐵灰色吧!」

  我隨口應了聲,同時又回頭往內褲那櫃看去,只見一個中年婦人快速地搶了一件粉色絲絨內褲,看那樣式大概是要給她女兒穿的吧!不過那好像也是黑影想要的,就在搶輸婦人之後,我可以感覺到那黑影的動作停了,散發出不服氣的怒意,就像小孩子玩具給搶走似的。

  在婦人準備去結帳時,黑影從人群中翻了幾翻,跳上婦人的背後,跟了幾步之後,隨即消失不見。天知道那內褲還能不能穿?


  「這件你覺得呢?」
  「都好、都好。」

  我瞥了瞥運動服區,還有好幾道黑影正在虎視眈眈──我拉了老婆速速結帳,可別再讓她繼續買下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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